▲也許馮唐出世能寫書,入世能做華潤高管才是粉絲迷戀的天才之處。
很少有文藝女青年不喜歡馮唐,他“古靈精怪帥”,他身份混搭:協和婦科博士、前麥肯錫合伙人、某國企CEO、文人、古器物愛好者……采訪時,他會脫鞋跳上沙發盤腿而坐,說到興起幾乎要擊節而“歌”;說到某處,他雙手掠過有光的眼睛,仰頭望著屋頂,似有動情;拍片時,他也會像天真男孩般甩著腿說“這組OK了吧”。
此刻見到處在新聞暴風眼中的馮唐,卻分外覺得他有佛相,頷首一刻,流露滿眼的悲憫,就像他“因智慧故,不住輪回。因慈悲故,不住涅槃”的微博簡介。整個采訪中,他唯一重復提到的便是“我深刻地感覺到眾生皆苦”。
我為什么叫馮唐
2000年初,作家馮唐的第一本長篇小說《萬物生長》出版,考慮到本名看起來毫無吸引力,以及想清楚地劃分工作與寫作,又不想和張海迪扯上什么關系(馮唐本名張海鵬),“馮唐”從他的腦子里蹦出來成為筆名。如今,網上搜索“馮唐”,今人多于古人,甚至像他本人笑談的“現在后面出來的還有柴靜。天地良心”。“馮唐”蹦出來之后,他仔細回想,噢,原來是個潛意識的作用。馮唐愛讀《史記》,把司馬遷奉為偶像。他發現“馮唐”有幾個好處,愛說真話,即“鄙人不知忌諱”,且活得比較長,活得長看到的東西就久,要是真能像“馮唐”一樣活到90多歲,就能寫出好多書來。
他有太多跨界身份,讓大家只能以“成功人士”概括。對馮唐來說,“成功”就是盡力。寫作上盡力,不滿意的東西絕不發出去;工作上盡力,像其他40歲的人一樣看到頂或者已經到頂,“也沒必要做成世界第一”;至于婚姻,他只能說:“誰承想,出這種事情,我能理解,但也是小概率事件。”經歷許多,他坦言:“我對婚姻越來越沒信心,也可能再會遇上喜歡的人,希望在一起能開心一點,正能量,隨遇而安。”
馮唐定義自己是“一個該憂郁憂郁該開心開心,在世間晃悠的人”。如果讓他給自己的身份們排個序,他偏愛的前三甲分別是“文人、商業人士、古器物收藏者”,而“協和婦科博士”的標簽還在,“武功”卻已荒廢近20年。
他的鐵人三項
馮唐極忙,生命中有基本鐵人三項:坐飛機、開會、喝應酬酒。每天7點起,8點開始開會,晚上6點開始喝酒。一個星期平均飛三個城市。一般在飛機上或周末寫作。他一直期望的生活“每天睡七個小時、站十分鐘樁、走一千步、看十頁閑書”總是磕磕絆絆難以實現,不費錢而費時間,于是他30歲時想著40歲要退休,現在40歲便想著50歲退休,他說不愛閑著,沒意思。馮唐特早就開始中年危機,寫了部《不二》以期用情色和哲學抗擊中年危機,從他現在自言很舒服且沒有什么特別大的痛苦的狀態來看效果不錯,他說:“我想有塊地方能睡覺,能有個手藝。我的手藝主要是把事想清楚,還能寫兩筆,估計餓死是很難餓死了。”
飛行里程累計百萬公里的馮唐去過太多城市,對他來說,居住過的香港最明顯的是法律和秩序,“這么擠的城市,堵車不會堵死,你基本可以判斷在一天里哪段時間你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需要多長時間。”而上海也是他曾經停留的城市,實際而生活化,行為標準統一而世俗,一切歪的斜的只消一句“腦子壞掉了嘛”即可被概括。
做個寫字的人
馮唐最愛的,還是做個寫字的人,有旺盛的好奇心和表達欲望,工作與寫作都極有效率。“《馮唐文集》已經印到第三版,《不二》也莫名其妙到現在這個程度,我想再過個幾十年,應該還有人讀。至少我有信心,自己仔細寫的東西,又有可讀的地方,像《三十六大》,如果有小孩的話也會想給TA念,爭取能多寫點吧。”
馮唐讀書經過了三個階段,可以算作值得借鑒的讀書計劃。第一階段,中學時代,根據朱自清的《古典文學論文集》、魯迅的《中國小說史略》,還有唐弢、鄭振鐸、曹聚仁、葉圣陶等大師或前輩寫的書評,把經典和名著都讀完,相對來說經典較多。也包括英文,買兩本影印版的講英國和美國文學的書,按里面的導讀去讀。第二階段是十年大學教育,在比別人多了一些踏實讀書的時間里撒開了讀,閱讀量隨之大漲。到現在極忙的第三階段,要回去讀那些讀過的舊書、老書,再看一遍又有新意,經看的也就十來種,電子書放在包里,有空就翻。而現在太忙,要讀實用主義太強的工作用書,“新寫的書又不見得能給人很多東西了。”所以如今馮唐讀書,要么重看經典,要么就看考古發掘報告、文獻類的事實性內容。
責任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