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登游靈山,欲憑高俯瞰新城區,不料云霧蔽日,隱隱中唯有車笛之聲及如隔九重的點點萬家燈火。相對山下,山頂倒是顯得頗為清明:仰望蒼穹,透過絮絮白云可見青天;環顧四周,常綠的松柏在蕭瑟的叢林中顯得愈發青蔥;香煙裊裊、梵音悠悠的靈山古寺,彼時,陽光明媚,黃墻黛瓦,紅燈白璧,光彩亮麗。此景真無愧清凈之地,俯仰兩重天。
此次登靈山,雖說攬勝未果,但也不失收獲。先是古寺環境讓心境由陰轉晴,繼而有幸認識了不分信眾、游客和尊卑、貴賤的住持大師,目睹了大師的風范,聆聽了大師的妙語,心中集聚的陰霾亦隨大師熱情沏泡的佛茶一飲而去。尤其是最后的逐跡循香,在寺前發現并拍下了滿枝怒放的磬口臘梅。
梅花,古人將其與蘭、竹、菊并稱為“四君子”,謂松、竹、梅為“歲寒三友”,可見對梅的珍愛。“墻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自古至今,大約是那些文人墨客們對梅太過鐘情,以致這類詠梅的詩句及歌賦文章數不勝數,這也就積淀、形成了我國燦爛的梅文化。唐代詩人李商隱稱蠟梅為寒梅,有"知訪寒梅過野塘"句;《姚氏殘語》又稱蠟梅為寒客;蠟梅花開春前,為百花之先,特別是虎蹄梅,農歷十月即放花,故人稱早梅;蠟梅先花后葉,花葉不相見,花開之時枝干枯瘦,故又名干枝梅;蠟梅花開之日,多是瑞雪飛揚,欲賞蠟梅,待雪后,踏雪而至,故又名雪梅;更有偉人毛澤東的《卜算子·詠梅》:“風雨送春歸, 飛雪迎春到。 已是懸崖百丈冰, 猶有花枝俏。 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不僅給人以獨特的美感,更能催人奮進,砥礪前行。
靈山臘梅為磬口臘梅,迎風綻放在百花凋零的隆冬,斗寒傲霜,且朵朵如臘似玉,晶瑩剔透。拍照時,未及多想,面對鏡頭下的美景光去忙著“咔嚓、咔嚓”,到家回放圖片時才猛然想到宋人黃庭堅的“聞君寺后野梅發,香蜜染成宮樣黃。不擬折來遮老眼,欲知春色到池塘。”不禁覺得黃庭堅似曾來過靈山,此詩仿佛就是他在看了靈山磬口臘梅后的即興之作。
靈山拍梅屬意外,也在拍片、品片時意外地領悟出文人千古愛梅的真諦:梅花,不僅給人以美的享受、心靈的啟迪,同時還是中華民族不屈精神的美好象征。
【責任編輯:萬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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